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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要人 清 · 洪亮吉
衣如鹑,马如狗,道逢八驺不得走。
平生不喜见要人,要人近复生公门。
君不见要人耶亦堪喜,陛下有纶臣仲礼颜延之子竣既贵常乘羸牛笨车道逢竣卤簿即屏往道左谓竣日平生不喜见要人今不幸见汝侯景台城邵陵王纶都督柳仲礼按兵不战梁武帝尝问策于柳津对日陛下有邵陵臣有仲礼不忠不孝赋何由平)
读梁书 宋 · 晁说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五、《嵩山文集》卷一二
唐散骑常侍姚思廉《梁书》纪传五十六卷,承父察之遗藁而作也。
校雠如《宋书》。
予尝叹自开辟有君臣来,未有比肩近臣,一旦北面称翊赞佐命,以本朝输人者,实自齐褚渊始。
渊之弟炤恨不早死,渊子蕡辞不肯袭爵,良有以也。
范云、沈约、江淹、任昉,皆齐之贵显近臣,幸国家昏乱,与高祖灭齐造梁,其何情耶?
当时不知非,后世亦无非之者,无乃己自安于渊之故事邪?
察称、约参预缔构,赞成帝业,淹为先觉,昉有旧恩,果何谓邪?
四子皆蔼然名一世,才学去人远甚,又何苦而为此也邪?
方百寮署名送东昏首时,王志独愤叹不署名,张充偃蹇不来会,江茜江州高祖之师,不受命,颜见远既睹高祖即位,不食发愤以卒,察曾不一言与之,何邪?
徒称充之典选廉平以风格显
又若王亮者,予尤悲之。
高祖师至新林,内外百寮皆道迎,其未能拔者,亦间道送诚款,独不遣。
高祖虽容之不罪,而任昉、乐蔼辈必欲因事杀之。
范缜一言称废弃,则执以为附下讪上,恶直丑正,徙广州
玺书责谄事江祏,协附梅虫儿,遂执昏政,天下横溃。
不其太诬邪?
既仕乱君之朝,其迹亦易污矣。
察罪「自取废弃,非不幸」,后世无一人与者,岂不重可太息哉?
思廉传称江祏多所进拔,选部每持异议,深友
复曰「选用拘资次而已」。
其言反覆不伦,则亮之诬明矣。
察称谢朏忠于宋,在齐建武永元时为疏、蒋之流,是也;
其谓高祖龙兴角巾入仕,首陟台司,极出处之致,则悖也。
察称袁昂不移于独夫丧德之时,是也;
其谓「抗疏高祖,无亏忠节,终为梁室台鼎」,则亦悖也。
既退矣,既知所守矣,乃无名以出,既出而无补于时,君子耻之不道也。
东昏之丑祸倡于王珍国,而张稷和之,张齐手加刃焉,尚足以立传,与士君子齿邪?
非《春秋》灭阳货而盗之之旨也。
察称珍国蹈仁义,因权制变,齐之政绩有何异邪?
太清之乱,有自来矣,而察以张缵为乱阶,不过不能推诚于河东湘东藩辅之间耳。
朱异延寇败国,贺琛开城纳景,其罪一也,察乃责而贷,何邪?
萧介谏纳侯景
傅岐愿不与高澄和;
羊侃谋据石头袭寿,使景进不得前,退失巢窟;
陈昕出奇谋说范桃棒,几得灭之;
柳仲礼弟敬礼毅然欲取景于会上,亦败于垂成:察皆未尝进之,何邪?
韦粲、裴之高辈推仲礼为□首,举义师讨思廉乃立《敬礼传》而不立《仲礼传》,何邪?
如以仲礼台城没后尝见景,则敬礼仲礼见之矣,是意自有所在,未可以一举足责人于凶焰屠裂之际也。
谢举亦尝谏纳矣,思廉曾无一言以传耶?
姚氏父子于史,其大者既失如此,复何他责哉!
南丰曾舍人思廉推其父意,又颇采诸儒谢吴等所记成此书。
予以刘氏《史通》、曾氏《史镜》诸书考之,思廉之作因诸察,察因诸谢吴、许亨辈,江陵焚荡,许之书亡逸矣,思廉何得而因之?
舍人前辈大儒,必自有所见。
梁论1115年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丹阳集》卷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古之兴王既定天下,莫不创立典宪,维持后世。
迨其末涂,子孙骄傲,忘其先祖艰难,然后残命亡世,殆其国家,盖自三代以下皆然。
至躬创大业而昧于持守,祸乱四作,亲于其身者,一梁武帝耳。
嗟乎!
武帝襄阳,褰裳奋袂,矜夸前功,心侈意广,经略注措,颠倒谬戾,凡季世昏主之迹,皆取而践之。
则国之颠覆,不俟异世宜也。
寻其弃违嘉谋,妖梦是践,弗戒洛口之奔,弗监冯亭之祸,而招纳河南之叛;
既已王之矣,而携贰于心,衰其礼遇,结好齐国,欲止而归之。
彼非偶人,能无愤怨于心乎?
已而封豕长蛇,突我黄屋,又不能破以奇谋而羁以胜算,徒拱手端然以待覆灭,低回纡郁,竟瘐死于台城,其干略安在哉?
武帝享御四十八载矣,械用犀利,宜倍于檀溪,武旅精强,宜加于全雍。
往以人臣弄兵,以逆攻顺而有济;
今以人君问罪,以顺讨逆而无功。
往以一镇之弱而取天下,今以天下之强而不能平一镇。
是岂取之易而守之难乎?
特始勤终怠故耳。
且其平日信仗者,朱异也,而缓急非可用;
平日依凭者,柳仲礼也,而将略非所长。
异时耽味于内典,而无益于攻战之谋;
异时信向于桑门,而难驱于兵刃之际。
则太清之祸,其谁禦之?
乡使移三蠹之宠以礼谋臣,回同泰之费以结士卒,沈约辈不以才诛,刘显等不以能黜,则虽百侯景亦可谈笑而臣之,何至仓皇失图而身以僇没也!
其后简文幽于永福,元帝覆于江陵,方智迫于陈氏,三世皆不得其死,祀亦不传,则以创业之不善耳。
噫!
创业以治,犹惧其乱;
创业以乱,则再传而遂亡,犹为幸也。